One step at a time. 一步一步来。

禧言禧语深深说

觉得自己稚嫩得可以,像初生一样学着呼吸。一笔一线,一字一句,一图一相,叙说生活,也细说你我。

禧言禧语,深深说。

2013年6月26日星期三

单纯地

单纯地,喜欢白。



 


我喜欢白色,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喜欢。可是我并没有病态到三百六十五天都穿白色,或者从头到脚的物件都雪白到底,那人生多没色彩多无聊,还要战战兢兢老是怕糟蹋了它。我喜欢白色,喜欢它的纯粹,喜欢它的单纯。喜欢它喜欢到很直接的婉转,除非是我亲口告诉你,不然你一定不知道。怎么可以喜欢的如此隐秘,隐秘到天天见面三年的老友臭屁亮都不晓得。

 

“你猜我最喜欢什么颜色?”某天我贼贼地看着他如此这般问道。这下还不让他老猫烧须。

“黄色啊!”自认为很了解我,又的确很了解我,连我眼睛往左上斜视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家伙这下栽大了。

 

“错了!”我居然拍手跳起,笑得猖狂。Yes! 终于有一件关于我的事这个天字号第一跩哥不懂,多伤他自尊心。

 

他继续不服输地猜:“红色!”“篮色!”“紫色!”“米色!”

 

无法想象我逮到机会欺负他的满足感到了多骄纵的地步,他开始很挫败极不耐烦地说:“好了死小鸟,还跟我乱笑。说啦!”

 

“白色啊!”我看着他安静沉吟的怪趣模样笑得更乐了。这下他懂了,也不反驳,因为他真的懂了。

 

我喜欢白色,喜欢得不着痕迹。我会戴着最喜欢的黄色耳机、最喜欢的米色书包,穿着最喜欢的红色鞋子、最喜欢的深蓝色牛仔,然后套着白色衬衫乱晃。然后你不会发觉,其实我最最最喜欢的是那件白衬衫。

 

关于我的诡异,臭屁亮报以诡异的邪笑,然后他给的友情纪念礼物是一条有灰红色条纹的白色围巾。

 

我从前并不喜欢单纯这个字。说清楚一点是,我喜欢单纯这个字,只是不喜欢别人把它套在我身上。总觉得是在说我涉世未深、好天真好傻、很笨蛋一样。

 

可是那天,当因为实在太忙,到相熟的莲姨家吃饭的时候,阿姨那个一个月没见,传说是我的小男友的小亮歪着眼睛说我单纯的时候,我居然不痛不痒,不生气。

 

十五岁的小亮以他那个要到一八零了的高度眼睛右斜四十五度对我们家温文可爱二十一岁的宇靖说我这个二十三很单纯的时候,我扁了扁嘴,没有反驳。

 

我开始意识到我一路走来其实真的很单纯。

 

因为对世界万物很好奇,所以高中很单纯地填了理科。因为喜欢写文字、看小说、风花雪月的,中六大学先修很单纯地转进文学班。上大学的时候,想想文理都大概懂了,没意思大学三年都抱书本,想想从小最遗憾的事就是没多余的钱去上我爱上的绘画班,就很单纯地把大学选科栏前四个填上了喜欢的美术设计,后四个填传媒,把砂劳越的纯美术填第一志愿。因为从小爸妈太疼爱太保护,把我当花一样养在温室里,除了乖乖念书,乖乖打工,哪儿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干,只差没用铁链锁上,所以我上大学要跑得远远的。没能跑出国外,也要过海到州外,到爸妈不放心的爪牙抓不到的地方,像野草一样倔生,让他们习惯为我放宽心。很单纯地,我又来到了我现在的位置,然后,很单纯地又不知道往哪里闯荡去了。

 

我觉得爸爸妈妈的基因很奇怪,混在一起给了我一个曲折离奇、微神经错乱的超理性的复杂脑袋,却安装了一颗粗大直通单向道超感性的心脏,害我总是那样里里外外自己和自己矛矛盾盾地碰撞。然后,我的人生总是面对很多关口,总是有很多选择。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路走来,我好像都在不安排理出牌,出其不意地乱乱闯。

 

单纯地,只为了做我喜欢做的事,并让它带给世界一点点不一样的梦。

 

如果,我那些年不对自己那么纯粹,我想一副营养不良的我很有可能成了最没有说服力的营养师,或者一辈子教室里桌案上为莘莘学子燃烧自己的老师。我不确定也不认为那样不好,只是那里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在努力,不是我该做的事。

 

我,有我最单纯的路要走。

 

单纯至此,没什么不好的。

 

我喜欢白色。单纯地喜欢它的纯粹,像燕姿的歌声,佩妮的音乐,白安的腔调,像百合肆意的优雅,洋甘菊的干干脆脆。

 

如此这般的说,谁敢说单纯不好?呵。

 

 

By Shy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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