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step at a time. 一步一步来。

禧言禧语深深说

觉得自己稚嫩得可以,像初生一样学着呼吸。一笔一线,一字一句,一图一相,叙说生活,也细说你我。

禧言禧语,深深说。

2013年6月30日星期日

惦记

气球上升,带着我和我的思念。
还有,那淡淡的微笑。



惦记,是一种思维,也是一种动作。


不信你闭上眼睛,一念间,时空转移,你会看见最熟悉的情节像电影一样播放着,仿佛这些人这些事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今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的瞬间,看见小苇忙碌着准备上班,感受着二层卧床下的小倩缓缓地转过身。我闭上眼,抱紧了棉被,想着贤弟正在隔壁房,或许也已经醒过来了在苹果电脑前面朝圣了。正要安心赖床的时候,才猛然醒觉阿贤回家了。


帮忙小苇准备上班,三两下子把她送出了门。躺在客厅玻璃茶桌我的坐卧垫上咬着大洞昨天买的煎饼,听着《春天华尔兹》,看阳光洒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想象我是管弦乐团的指挥,导演着一幕舞台剧。廉起,小苇在沙发后方的书桌前专注地剪接影像。我在我的工作台——玻璃茶桌和床褥兼坐垫上又是坐起又是躺下的。睡眼惺忪、仿佛和全世界有仇的阿贤从房间里出来穿过厨房冲到厕所,艾大正坐在厨房餐桌喝着咖啡啃着面包,嗯,咖啡好香。然后,他会捧着咖啡走到我后面的沙发椅坐下,拿起我的蓝色按摩棒在身上乱敲,探头看我又在电脑前忙什么,然后搔搔我的脑袋说:“又熬夜了。”湿着一张脸的贤弟这时就会活蹦乱跳地从厕所一路跳过来说:“走,我们去吃早餐~”然后我们都不会有人理他,他就会很努力地怂恿省钱达人们陪他去吃早餐。这时,贤弟的房门再一次打开,阿毅阴森森地说了一声早安就像操兵一样操去厕所,然后小倩也该起来了,一脸冷静地到小苇对面坐下来打开电脑,丝毫不受满屋喧闹惊扰。

 
惦记,是一种思维,也是一种动作。


我不必一天打电话给你二十四次告诉你我想你了。

 
可是,当我在泡咖啡的时候,我会想起和我一样爱喝咖啡的艾大。看到超市的羊奶沐浴乳就会闻到贤弟每次从洗澡房里出来的奶香。去菜市看见番茄和帝皇蘑菇的时候就会想起和小倩一起的尖叫。在泡牛奶的时候,会想起艾大教我的:“要先放一半温水,搅匀了,再加少许热水,牛奶的香醇就会出来了。”看到门窗就会想到认真的阿毅严肃地说:“门窗没有锁好。”看见糊在一起的麦片那种奇怪的吃法,就会出现小苇的脸。经过面包店也会想起小苇说:“禧啊,要不要吃面包?”看到仙草或者奶昔,就会想到什么都爱加奶的臭屁。看见灰色套头外套会想起亭亭,还有那件“吉普”的灰色型格套头外套,那件我们三还没办法给她买下的礼物。还有每天睡觉前,都会想火星人有没有安好的在家里。

 

诸如此类,我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在惦记你。

 
到家的阿贤昨夜就开始往外跑了。他在咖啡管和友人吹水的时候,还不忘把咖啡馆的设计装潢都拍给我看。

所以说,我也被惦记了。

 

生活是不断地往前,惦记在不断地发生,曾经在另一个时空里上演。

你惦记了吗?

 

/文:禧Shynn

2013年6月26日星期三

单纯地

单纯地,喜欢白。



 


我喜欢白色,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喜欢。可是我并没有病态到三百六十五天都穿白色,或者从头到脚的物件都雪白到底,那人生多没色彩多无聊,还要战战兢兢老是怕糟蹋了它。我喜欢白色,喜欢它的纯粹,喜欢它的单纯。喜欢它喜欢到很直接的婉转,除非是我亲口告诉你,不然你一定不知道。怎么可以喜欢的如此隐秘,隐秘到天天见面三年的老友臭屁亮都不晓得。

 

“你猜我最喜欢什么颜色?”某天我贼贼地看着他如此这般问道。这下还不让他老猫烧须。

“黄色啊!”自认为很了解我,又的确很了解我,连我眼睛往左上斜视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家伙这下栽大了。

 

“错了!”我居然拍手跳起,笑得猖狂。Yes! 终于有一件关于我的事这个天字号第一跩哥不懂,多伤他自尊心。

 

他继续不服输地猜:“红色!”“篮色!”“紫色!”“米色!”

 

无法想象我逮到机会欺负他的满足感到了多骄纵的地步,他开始很挫败极不耐烦地说:“好了死小鸟,还跟我乱笑。说啦!”

 

“白色啊!”我看着他安静沉吟的怪趣模样笑得更乐了。这下他懂了,也不反驳,因为他真的懂了。

 

我喜欢白色,喜欢得不着痕迹。我会戴着最喜欢的黄色耳机、最喜欢的米色书包,穿着最喜欢的红色鞋子、最喜欢的深蓝色牛仔,然后套着白色衬衫乱晃。然后你不会发觉,其实我最最最喜欢的是那件白衬衫。

 

关于我的诡异,臭屁亮报以诡异的邪笑,然后他给的友情纪念礼物是一条有灰红色条纹的白色围巾。

 

我从前并不喜欢单纯这个字。说清楚一点是,我喜欢单纯这个字,只是不喜欢别人把它套在我身上。总觉得是在说我涉世未深、好天真好傻、很笨蛋一样。

 

可是那天,当因为实在太忙,到相熟的莲姨家吃饭的时候,阿姨那个一个月没见,传说是我的小男友的小亮歪着眼睛说我单纯的时候,我居然不痛不痒,不生气。

 

十五岁的小亮以他那个要到一八零了的高度眼睛右斜四十五度对我们家温文可爱二十一岁的宇靖说我这个二十三很单纯的时候,我扁了扁嘴,没有反驳。

 

我开始意识到我一路走来其实真的很单纯。

 

因为对世界万物很好奇,所以高中很单纯地填了理科。因为喜欢写文字、看小说、风花雪月的,中六大学先修很单纯地转进文学班。上大学的时候,想想文理都大概懂了,没意思大学三年都抱书本,想想从小最遗憾的事就是没多余的钱去上我爱上的绘画班,就很单纯地把大学选科栏前四个填上了喜欢的美术设计,后四个填传媒,把砂劳越的纯美术填第一志愿。因为从小爸妈太疼爱太保护,把我当花一样养在温室里,除了乖乖念书,乖乖打工,哪儿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干,只差没用铁链锁上,所以我上大学要跑得远远的。没能跑出国外,也要过海到州外,到爸妈不放心的爪牙抓不到的地方,像野草一样倔生,让他们习惯为我放宽心。很单纯地,我又来到了我现在的位置,然后,很单纯地又不知道往哪里闯荡去了。

 

我觉得爸爸妈妈的基因很奇怪,混在一起给了我一个曲折离奇、微神经错乱的超理性的复杂脑袋,却安装了一颗粗大直通单向道超感性的心脏,害我总是那样里里外外自己和自己矛矛盾盾地碰撞。然后,我的人生总是面对很多关口,总是有很多选择。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路走来,我好像都在不安排理出牌,出其不意地乱乱闯。

 

单纯地,只为了做我喜欢做的事,并让它带给世界一点点不一样的梦。

 

如果,我那些年不对自己那么纯粹,我想一副营养不良的我很有可能成了最没有说服力的营养师,或者一辈子教室里桌案上为莘莘学子燃烧自己的老师。我不确定也不认为那样不好,只是那里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在努力,不是我该做的事。

 

我,有我最单纯的路要走。

 

单纯至此,没什么不好的。

 

我喜欢白色。单纯地喜欢它的纯粹,像燕姿的歌声,佩妮的音乐,白安的腔调,像百合肆意的优雅,洋甘菊的干干脆脆。

 

如此这般的说,谁敢说单纯不好?呵。

 

 

By Shynn

2013年6月24日星期一

发觉瞬间

发觉瞬间。
 
 
 
雨夜绵绵到清晨连连到下午濛濛到傍晚幽幽到夜深。热带风暴“清松”在接近砂州海岸,倏地消逝而去,但是气象台预测豪雨依旧会降临。

2013112日,星期六,晨。

繁忙的学期结束,2013年梢,我的悠长假期开始了。拿起单眼,走到门外的草丛,给那些不知名小草小花照张新年相。像夜空星点的星型杂草、五片幼嫩花瓣肆意伸展的小白花,还有一只翩然舞动的白色蝴蝶。看着白色蝴蝶摆动翅膀,从这花丛飞到那草丛,我嘴角的笑意甚浓。人总在不忙的时候,才有闲情逸致如此专注地盯着蝴蝶瞧,居然捕抓到它翅膀摆动的优雅频率,还会想到地球另一端是否起了龙卷风,甚至如斯痴狂为了一得它的姿态差点掉水沟。

这小家伙不管我在它周围瞎忙乱转,仍然自顾自地吸允花汁,打算一直无视我的侵扰。我离不开它的美丽,低咒着它对我的无情,忽然想起了泰戈尔的诗句:蝴蝶活着 ,不计年月,只计瞬息, 间因而无比的充裕。
 
去年平安夜,毫无预警地接了一通悲伤的电话,中学的学弟意外逝世。十二点,烟火四起,尽是苍凉凄凄,只觉无常。生命如流沙尘埃,被很好地安装在玻璃躯壳里。玻璃经过高温高压沙石混合压缩而成,以最热最冷的瞬间成就,看起来剔透坚强、美丽庄严,很多时候我们都忘了玻璃的伤悲即是易碎,宛若生命的尘埃流沙也就从此随风飘散,在宇宙泉流里继续漂流航行。我们都忘了永远不长,明天或许到不了。我们所实实在在拥有的,除了此时此刻,也还是瞬息呼吸之间。

想发现生命中的每一件人事物:那些细微里的幸福、破角处的美。时间如此轻巧,生命如此飘渺,即使拥有得再多,我们也只拥有了瞬间的美好。

我和生命约好要好好过,发觉并珍惜,那每个闪光间的瞬息。


仿若,眼前那只白色蝴蝶。
 
 
12.1.2013
Shynn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