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ele的歌声响起。
第一次,坚决潇洒。
第二次,难了终舍。
或许再一次,怯藏起来,直到不安消弭。
只是,不安。
在感情这回事里胆怯不安。
对要回去砂大,也忽然有着强烈的茫然不安。
对要回去同一屋檐的学生之家很是不安。
两年来,第一次如此不安抗拒。
或许,是这次实习接触的许多人事物,渐渐让我领悟到自身的不足与距离,一直以来的自信笃定瞬间彻底瓦解。不是不知道,只是第一次清楚地认知差距和现实,并深刻反省缺失,同时不再盲目跟随。一切,重新开始。比从前更虚心学习,比以前更渴望进步,对学问、技巧、任何事都觉得好奇。一切,从零开始。一砖一瓦,慢慢从基础重建。
或许,因为再也见不到那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轻言放弃的学长学姐,不能再从他们身上得到无形的鼓励而觉得不安。两年来,每个角落里,洒落的那些熟悉的疯狂笑声和坚强身影,看得见却摸不着。没有他们的校园,多清冷。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曾经的他们,没有人在前头带路,得自己摸索前进。不是害怕,只觉陌生。只觉得伸出手,抓不住。只觉,看不见那些笑脸很不习惯。再也听不见,他们拍着我们的肩膀说:加油。只剩记忆的碎片,不断倒带重播。
或许,因为我开始怀念起住在校内宿舍的日子。怀念起和惠霞两个人窝在一间房间里的日子。我们各有各忙,偶尔说笑,对着彼此发牢骚,讲趣事。生病的时候,互相照顾;难过时,让对方自己修复痊愈。我怀念我可以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流泪大笑的日子,笑过了,哭过了就好。不必担心别人的眼光,也不必顾忌会惹别人不高兴。我怀念能够自由呼吸,放任情绪奔腾的时候。我们都拥有自由释放的空间。学生之家都是人,都是一些熟悉又陌生的人。以前,那里有凤明姐,她总是微笑着,眼里总是了解,有她在,很放心。庆幸的是,还有E和玲,一个像哥哥,一个是姐姐。姐姐很照顾我,也是我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只是有些事她不懂。哥哥很信任我,总是由着我,细节里照顾着。有时他甚至不问为什么。有时他拍拍我的头,我就觉得没事了,有时会想哇啦啦地哭。我们一直有一种默契。他在雨中淋雨,我不叫他回来,就给他在门口挂了毛巾。我压力难过生病倒下了,他也只拍拍我的脑袋,让我肆意地睡,睡好了叫我起床吃饭,吃好了再睡,睡醒就好了。只是那个家里,找不到我的电插座,许多顾忌束缚,也没有可以好好呼吸的空间。没什么,我只是比别人更需要空间和自由而已,野孩子总是拴不住。
只是突然好想念食人。食人家伙,疯狂地想,想死你们了~
回去以前,好好抱一抱好不好。
我的电插座好像落在你们那里。
见到你们,梦想和生活的电就会噼里啪啦地烧。
力量发自内心,没有人可以让你重新站起来,只有自己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我只是需要,好好地自我修复。
好好地充电。
好好地。
有得便有失。
人总在得到的时候便已经失去,在失去的同时又得到了。
只是,感慨。
只是,不安。
没什么的。
反正,闯过去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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